言一骑上快马之后便出发,几名女子看到言一一人离开之后,有些担忧道:“这位公子一人前去不会有危险吗?”
宁昭昭轻笑道:“不必担忧他,他本事大着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男人神色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后者心虚地转移了视线。
现在就连夸一下别的男人都不行了?再说了言一又不是别人,都是自己人,小气鬼。
她转移话题道:“你们可有怪罪定北王?”
几人面面相觑表情疑惑,纷纷摇头。
萍蝶道:“昔日若非定北王剿匪,我们只怕早就丢了性命在龙虎山上,为何要怪罪他?”
“对啊,我们要怪也是怪将我们从家中赶出来的人,怎么会怪定北王。”萍蝶哽咽道:“我们被家中人赶出来后便聚在一起在外谋生,想着南边待不下去,不妨北上找一找出路,却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流寇。”
“今日若是没有恩人们出手相救,只怕我与众姐妹难逃一劫。”
说完之后,几人又要下跪,宁昭昭连忙抬手示意她们起来,“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当日萧玦将她们救下乃是好意,若是因此她们心中对他心生怨恨,不分是非清白,那么她们也不值得她出手相救。
可在看到几人知晓明理是非之后,宁昭昭心中便想要拉她们一把。
几人在听到宁昭昭话后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摇头不知所措。
“恩人,我们不知。”萍蝶道:“我们只是一介弱女子,眼下战火缭乱,我们不知该往何处寻求安宁的栖身之地。”
“是呀,我们原本打算北上前往上京,可几人凑在一起的盘缠也都被流寇劫走了......”
“既然如此,你们不妨先暂时跟着我们吧。”宁昭昭道。
眼下流寇四起,她们几个弱女子怕是赶路中还会遇到危险。
既然遇到了,她身为天历的皇后,理应担起保护子民的责任。
几人还没来得及高兴,这时屈盼晴忽然出声道:“宁姑娘,这不大好吧。”
“屈姑娘觉得有何不好?”昭昭转头看向她。
“宁姑娘,盼晴只是觉得这几个人来历不明,若是贸然将她们留下,怕是不妥。”她的余光看向萧玦,退一步道:“盼晴都是为了宁姑娘好,宁姑娘想留下她们,留下便是,是盼晴多嘴了。”
“瞧你,我还没开始说什么呢,屈姑娘怎么一副慌张害怕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没等屈盼晴回答,宁昭昭继续道:“不过,屈姑娘一直唤我宁姑娘是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还是另外原因?”
屈盼晴脸色刷地一下煞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盼晴没有这个想法。”
“没有最好。”昭昭回了她一个笑容,“毕竟我这眼里容不得沙子。”
说完之后,她不管屈盼晴的反应如何,径直离开。
上了马车,见她郁郁不平,萧玦道:“怎么了?”
见他主动提起,宁昭昭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玦哥哥,屈姑娘与你是旧识吗?”
男人微愣了一下,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怪不得他一再对她纵容,原来两人之间是旧识,说不定在北岭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屈盼晴在他身边陪着他。
一想到这里,宁昭昭心中就酸涩的很,忍不住把头别到一边去。
见状,萧玦微微蹙眉,往她的身边移动了几寸,“可是她惹你生气了?”
“没有。”宁昭昭道。
“没有就好。”
方才他中途离开去交代关回一些重要的事务,看她跟那几个女子聊得来,便没有打扰她们,自然也就没有听到屈盼晴对她说的话。
“你......”她只是随便说说,他怎么还当真了。
萧玦见她神色不对劲,急忙解释道:“昭昭,屈盼晴的父亲曾经救过孤一命,孤跟她之间并无任何关系,若说有,那也只是恩人女儿的关系。”
宁昭昭将身子转过来看着他,眸光中泛起丝丝微动,“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你。”
男人见她听进去了,继续道:“当年孤身受剧毒,是她的父亲以命相护,孤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
他顿了顿,继续道:“孤答应过他的父亲,护她一命。”
当然,若屈盼晴触碰到他的逆鳞,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取其性命,他宁愿违背承诺遭天谴也不愿他想要心爱之人受到伤害。
原来是恩人之女,难怪屈盼晴会如此嚣张,不过既然有这一层关系在,宁昭昭也不好叫萧玦为难。
看到男人一直在等她的回应,她轻笑道:“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
“没事就好,若是她欺负了你,不要委屈自己。”
“嗯。”
一路上,萧玦因为担忧宁昭昭的身子,中途停了好几次休息。
襄城是她外祖父外祖母的家乡,因着想念襄城的亲人,每当队伍停下休整的时候,她都会与萍蝶几人聊聊天。
凤家在襄城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她也能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凤家人的一些大致情况。
凤家的小少爷凤阳又不好好在学堂上待着,整日都会从学堂上偷溜逃跑,然后再由她的舅舅凤寻将人找回来,将人追了三条街道才抓回家。
这样的戏码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次,襄城的百姓们都见怪不怪了,倒是宁昭昭听得津津有味。
她这个凤阳小表弟还颇有她几分少时的读书心性,都是不爱读书的料子。
言一快马加鞭终于赶到天黑之前将调查的结果飞鸽传书送回他们的手中。
见事情真相与萍蝶几人所说的一样,宁昭昭怒道:“都是打断骨头连着心的家人,旁人不理解也就罢了,他们怎么能对自己的家人如此咄咄相逼。”
萧玦见她动怒,担心她累着身子,安抚道:“孤已命言一全权接管此事,必然不会让他们好过,别生气了。”
宁昭昭点点头,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透过窗外正好看着队伍中那几名女子的身形。
她心中一涩,喃喃道:“天下战乱,只是可怜那群姑娘们......”
萧玦以为她在担心那几名女子的无处容身之地,他道:“若你想将她们收下,那便将她们留在宫中当一名宫女。”
摇摇头,宁昭昭道:“能收留的了一个,也收留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