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笑一声:“不是故意的都能闯进来,若是故意的,宁五小姐是不是要将孤这寝宫拆了?”
“我没有。”宁昭昭小声反驳。
宁昭昭背对着他,沉默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才好。
看到男人即将越过自己要夺门离去,她急忙从背后想要拉住他,却不小心将他的外衫扯下。
看到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吓得她赶忙捡起地上的衣裳,“抱歉。”
她刚想将外衫重新给他披上,然还没触碰到他的身子。
男人转过身,直接将她手中的衣裳扯过来,“宁五小姐来此,找孤何事?”
男人走到一旁的案桌后坐下,宁昭昭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我......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萧玦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挑眉看了她一眼,脸上尽是不耐烦的神情,示意她有话快说。
宁昭昭没想到现在他们两人关系这般恶劣,不过想来也情有可原。
当日她误会了他,对他话说的那么过分,他记恨自己也是正常的。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父亲是不是文康帝杀的?”
萧玦蹙眉,疑惑地看着了她一眼,这件事情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从宁昭昭的反应再联想到她那日的反常,他很快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唇角泛起一丝幽冷的笑意,“你怀疑是孤杀了师傅?”
难怪她当日会那么决绝地想要离开自己。
在男人讥讽又充满失望的眼神下,宁昭昭顶着巨大的压力,缓缓点头:“对不起,我以为......是你杀了父亲......”
她话音刚落,顿时感觉到屋内的气温下降了不少,空气中凝聚着一股骇人的冷意。
男人薄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宁昭昭,你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相信我对吗?”
空气中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后,萧玦听到她小声反驳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先骗我的。”
他皱起眉头看她,想起自己确实有件事情骗她,说与她无关。
他道:“文康帝是冲着孤而来,孤不敢否认,师傅的死跟孤没有半点关系。”
毕竟,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他又补充道:“孤绝不可能会杀师傅。”
宁昭昭急忙:“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是她误会了他,关雁曾找过她,跟她提起过萧玦在北岭过去十年时常会梦到父亲满身是血出现在他的梦境中。
那个时候,他没有一晚是能睡安宁,经常后半夜醒来。
直到与她重逢之后,他才能安心入睡到天明。
那会她以为萧玦是杀人心虚,才会夜夜梦到父亲,如今再回想起来,恐怕她早就错了。
听到她的话,萧玦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他本想查清真相再告诉她,却没想到在她的心中,他就是杀害宁元晖的凶手。
他就这般不值得她相信吗?
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怒火,手在桌子底下握拳试图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冷道:“你还有事吗?”
她弱弱问道:“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呵。”他冷笑一声,“不气,我从来就没有生气过。”
他更多的是心寒,是她的不信任。
听到他说没有生气,宁昭昭还没来得及高兴,看他的神情不对,她心下微沉。
“你跟西楚女君......”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话未说完,萧玦平静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看,目光如薄刃,吐出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孤倒是不知道宁五小姐还有喜欢管他人之事的喜好?”
没等她回答,他又继续道:“还是说,宁五小姐贵人多忘事,那日亲手交到孤手中的放夫书,这么快就遗忘了?”
宁昭昭闻言喉间一梗,潋滟的眼眸泛起一圈水雾,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那日的确是她误会了他,而那封放夫书也是她亲手写下交给他。
她自知理亏,张了张唇,却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宁昭昭眼眶泛红地看向他,男人坐在案桌后,不知厌恶极了她,还是根本不想再见她,目光始终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是她先放弃了他,他现在好不容易有新人在身旁,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扰他呢?
她小脸惨白,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薄唇微微颤抖,哽咽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看她潇洒离去,萧玦只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除了宁元晖的死因,难道她就没有其它的解释要同自己说?
那日为何要护着沈云策,为何要亲口说出她不爱他,在她心中,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男人怒极,语气恨恨道:“宁昭昭,孤一直觉得你是只小白兔,却没想到是只白眼狼。”
她脚步一顿,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身后再次传来男人气急败坏质问的声音:“你就那么喜欢沈云策?他毛都没长齐,有哪一点比孤好?”
闻言,宁昭昭眼里亮起一丝光,猛然转身看向案桌后的男人,“你......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急忙走上前,解释道:“我没有喜欢沈云策,若是那日遇到危险的人是你,我也会挺身而出。”
她疯狂点头,小手握拳:“真的!”
她以为她这么解释,他定然能高兴,却没曾想男人在听到她将自己的性命与沈云策的放在一起作比较,当下脸色微沉,“怎么?他的命有孤的重要吗?”
他语气愠怒补充道:“还是说你的命就这般不值钱,可以随意为了任何一个男人豁出去性命?”
宁昭昭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他了,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宁昭昭抽了抽鼻子,仔细斟酌过后,小心翼翼开口道:“他救过我,况且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将他牵扯进来,若他死了,我良心不安。”
男人冷笑着反问她:“只是良心不安,不是爱意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