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开口道:“你不也是如此。”
话一出,两人都皱了眉头,萧玦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宁昭昭后悔地想把舌头咬断,她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好端端地就被挑起了情绪。
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凤念薄出声道:“沈公子这会还没醒,一会晚些的时候我命人给他送吃的,放心,不会亏待到他和北野公子。”
宁昭昭移开视线,有些心虚道:“多劳女君了。”
接下来都是宁昭昭在跟凤念薄对话,两人都是姑娘家,能聊到一起的话题便多了一些。
两人正聊到兴致的地方,宁昭昭抬头无意间看到坐在对面的男人不悦的神情。
他的眼神像是在责怪她,能怪她什么?怪她打扰了凤念薄用膳?还是怪她打断了他跟凤念薄说话的机会?
她微愣了一下,心中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堵得慌。
他凭什么这般厌恶自己,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她气不过,抬眸狠狠瞪了回去。
萧玦见状蹙眉,他只是看到她一直吃酸的又吃辣的,心中好奇她的喜好为何一时之间变化这般大。
难道跟沈云策在一起之后,连自己的生活饮食习惯都能为了他而改变吗?
这般吃,她的身体能消受得了吗?
一个月不见,她似乎又瘦了一些,脸也小了一圈,本就没有几两肉的腰间看着更加纤细苗条了。
不过被瞪了之后,萧玦便将视线收回,不再看她。
宁昭昭也移开了视线,刚想问凤念薄昨日之事调查的如何了,转眼就看到她身子颤抖剧烈,一副浑身发冷的样子。
宁昭昭心一惊,急忙问道:“念薄,你怎么了?”
此时的凤念薄眉毛和睫毛上都泛着一层薄薄的银霜,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嘴里喊着:“冷......好冷......”
“传太医。”他道。
还没等宁昭昭反应过来,便看到萧玦将凤念薄拦腰抱起走入内殿放在床上。
她没有错过萧玦眼中的担忧和焦急,他的反应不似作假,所以他是真的关心凤念薄的安危。
宁昭昭的手指微微颤抖,跟着走到床边,“我会一点点医术,让我给她看看吧。”
萧玦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实性,“她是西楚女君,你可知道医不好她的后果?”
搞了半天,她是在担心自己会连累到凤念薄。
她苦笑道:“你忘了,我也曾跟随我二哥学过医术,太医一时半会还赶不过来,她的情况等不了太久。”
躺在床上的凤念薄嘴里又开始喊冷,手紧紧攥着萧玦的大掌,额间冒出泊泊冷汗。
萧玦一边替她擦汗,一边安抚她:“没事,太医很快就来了。”
宁昭昭道:“念薄也是我的朋友,若你不信我......”
听到此话,萧玦起身给她腾出位置,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诊脉。”
宁昭昭微愣了下,急忙走上前替凤薄念诊脉。
半晌后,她站起来,神情阴郁。
萧玦看了她一眼,低冷沉稳的声音问道:“如何?”
摇摇头,宁昭昭神色凝重道:“她的体内有寒魄症。”
“寒魄症?”
“没错。”宁昭昭解释道:“寒魄症已经渗入她的五脏六腑多年,每月都会发作两次。”
宁昭昭从怀中拿出一个青瓷药瓶,从瓶口倒出一颗圆润黑色的药丸放入凤念薄的口中让她服下,“这药可以暂时压抑住她体内的寒魄症。”
只是压抑,并非彻底解毒。
萧玦眉眼染上几分冷意,他刚要寻问可有彻底根治的法子。
就在这时,徐太医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看到殿内的两人,徐太医知道这两人是女君的朋友。
他刚想行礼,一旁的萧玦抬手阻止,冷道:“不必多礼,给你们女君大人看病要紧。”
“不信我还让我诊治......”宁昭昭在一旁不开心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萧玦将佛珠往手臂上拽了拽,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
听到她的话后,男人的唇角泛起一丝自嘲的弧度,心中暗道,你又何尝信任过我?
况且,他并非是不信任她,凤念薄乃一国女君,若是稍有差池,她便会丢了性命。
凤念薄服下药之后,脸上的霜意渐渐散去,没过多久便缓缓醒来。
看到众人担忧的眼神,她小脸苍白,虚弱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
徐太医道:“女君,您的寒魄症现在每个月发作几次?”
凤念薄沉默了一下,徐太医又道:“若是微臣没有猜错的话,您的寒魄症现在每个月不止发作两次。”
凤念薄点点头,“没错,起初是每个月两次,现在......每隔七日便会发作一次。”
闻言,徐太医跪在地上慌张道:“女君,您的寒魄症现下已经越发严重,若是再找不到根治的法子,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凤念薄自是知道这个寒魄症的厉害性,寒魄症是西楚的至高毒药。
毒发之时,中毒之人会感觉浑身冰冷,手脚冰凉,随着毒性的扩散,中毒者的身体会愈发感到寒冷。
直到中毒者的体内五脏六腑以及全身的血液都凝结冻住,最后慢慢失去知觉而死。
此毒乃是当年西楚皇室擅长用毒的一位老祖宗用毕生的心血研究出来的秘毒。
可惜那位老祖宗还没来得及钻研出解药便已经死了,他的毒药却被后人一直拿来利用,至今没有一个人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所以寒魄症向来无彻底根治的解药,只能每个月以药物压制体内的寒性,才能缓解寒魄症发作之时的三分痛苦。
徐太医又道:“微臣定会想法一切法子救治殿下,方才微臣探查殿下的脉象之中寒症已被人用药物暂时压制住,不知是哪位出手相救?”
凤念薄看向宁昭昭和萧玦两人。
宁昭昭出声道:“是我,此药物可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