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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下意识心跳更加激烈，她想动一动却被一只手臂箍得更紧了。
“谢子意......”
“何皎皎——”
有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边，何皎皎感觉谢子意微微歪了歪头，接着用薄唇轻蹭了一下她的脖颈。
何皎皎下意识身子一颤。
他嗓音带笑。
“你很奇怪。”
“并非是因为害怕才心跳加速。”
“那是因为喜欢？”
“......”
并非是因为害怕而心跳加速。
皇宫内，丝竹悦耳，觥筹交错。
何皎皎脑子只有这句话，谢子意温柔出口的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想挪开一点距离，但谢子意揽住她的腰反而收紧了一些。
挣扎不开，何皎皎干脆试探开口：“殿下认为是喜欢？”
谢子意唇角上扬，修长指尖抚过她脸颊：“不是吗？”
此时此刻，再热闹的宫廷宴会彷佛都不存在于她的世界，只有谢子意是那样明显。
谢子意指腹带着些许凉意，凉得何皎皎想躲开，但显然他不会放手：“那是因为什么？”
“殿下。”
这个时候何皎皎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小心脏平静下来，伸手握住谢子意的手。
谢子意垂眸凝视她。
何皎皎从眼里硬挤出一滴眼泪，嗓音娇软：“我还是喜欢殿下的。”
“哦？”谢子意揽住她腰的手没有松，看向她勾起几分笑意。
他这架势摆明了要听到一个理由。
何皎皎索性开始小白花的表演。
“殿下，像你这么好的人谢朝再找不出第二个了，但皎皎是女孩子，总不能把喜欢或者超喜欢成日挂在嘴边。”
“喜欢是要藏在心里的，若是殿下平日里不欺负我，我自然就更喜欢殿下了。”
谢子意蕴起笑不说话，看起来分外温暖。
何皎皎：“......殿下怎么不说话？”
谢子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又将她手指捏来捏去的捏着玩。
何皎皎好气但还是保持微笑。
此时迎面走来高矮胖三个皇子，很明显冲着谢子意来的，大约是没见过面的三四五皇子。
“见过皇兄皇嫂！”
谢子意自顾自饮茶没反应，何皎皎干脆看向他们柔柔弱弱点头示意。
“往年皇兄从不爱参加宴会，如今皇后娘娘的生辰宴，皇兄倒是赶上了。”
“这位是皇嫂吧？果真标志美人，皇兄真是有福气。”
“皇兄，不知今日皇后娘娘寿辰，你准备的什么礼物？”
“......”
三个皇子你一句我一句，像围场里养的八百只鸭子叽叽喳喳个不停。
谢子意歪头看向面前的三个人挑眉轻笑：“孤在和太子妃说话。”
他虽然是在笑，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三个皇子顿时后背发凉寒毛耸立，瞬间齐刷刷告退。
原地蓦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连想要过来的谢子昂和谢子羽都不敢靠近半分。
何皎皎心脏咚咚跳：“......殿下想说什么？”
谢子意轻笑一声，容颜温柔如水：“想验证一个事实。”
他笑着叹息，对着何皎皎指了指心口的位置，扬着眸子靠近：“是因为喜欢还是害怕。”
若是因为前者他会心情愉悦。
若是后者，他会不高兴。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谢子意一寸一寸带着极强的侵略性靠近，攥着她的手再度抱她入怀。
众目睽睽之下，他丝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谢子意！”
何皎皎一着急声音也当真有了几分娇软。
“何皎皎，乖一点，告诉我。”
“是喜欢还是——”
“害怕？”
这样温柔又缱绻的语气让她后背发凉的同时脸上也窜上了热气，太蛊惑人心了！
她下意识就要出声。
“何皎皎，我不想听你骗我。”
谢子意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蹭了蹭，细软发质的触感让他想要将怀里的人揉入骨子里。
“喜欢。”
“在这里我只喜欢你。”何皎皎给出回答，她真的喜欢他的脸。
“最喜欢。”
“......”
谢子意闻言笑了下，低头轻嗅她发丝。
“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吗？”
何皎皎没说话，干脆低着头表示在认真听。
谢子意满意勾唇，手上何皎皎的发丝慢悠悠从他指尖划走，他精致的面容此刻如同邪神。
“因为从前也有不少人喜欢我。”
“她们说喜欢，却找机会想要了我的命。”
“此后我就厌恶旁人的喜欢。”
“可是何皎皎，我似乎不太希望你成为下一个那样的人。”
风吹过的时候他的嗓音若即若离，危险又捉摸不透。
“用血浇灌出向我而来的路，才能更显示真心。”
何皎皎怔住。
像谢子意这样的人，温柔与病娇同时存在，矛盾却又异常和谐。
他会温柔笑着毁去一切他所厌恶的一切。
包括每一个不怀好意靠近他的人。
“殿下。”
“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谢子意低头在她眼角落下一吻，用薄唇蹭了蹭她的脸颊。
他动作很轻，轻到何皎皎只感觉像是轻风触碰了一瞬，一闪即逝。
何皎皎眨了眨眸子，藏住眼底的悸动。
她好像没有那么坚定了。
又过了一会儿，宴会开始了，皇上和皇后都到了。
唱歌的，跳舞的，绘画的，弹琴的。
各家小姐一个都没落下。
至少表面是很热闹的，中途十三公主过来一趟跟她聊天，还没说两句话又被笑着的谢子意一句话吓走了。
何皎皎发现谢子意似乎不希望她的目光出现在别人身上。
“殿下，我......”何皎皎轻轻出声，能感觉到谢子意又靠近了她一分。
“皎皎想要说什么？”他温热呼吸喷洒她脖颈，她听到他笑了一声。
“这里有些闷，想去林子走走。”
“可以，这宴席着实无趣。”谢子意低眉轻笑，冰凉的手掌握住她指尖一瞬又松开了：“不过你可要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