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野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瓷也束手无策了。
他是被当场逮捕的，姜潮是在家里被传唤的，两者情况截然不同。
即便姜瓷想要帮他，可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是误入的。
“他们怎么说？打黑拳的话，会怎么处罚？”
姜瓷问出了心中最担忧的，也是最坏的结果。
“如果没有证据证明我是误入的，最少也要被判三年。”
江知野说着低下了头，像是认命了一般。
“探视时间到了。”
警察出来将江知野带出了房间。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的。”
“我相信你，姜瓷姐姐。”
江知野在被带出门的最后一刻，还在相信她。
那个笑像是冬日的暖阳，夏日的清风，那样阳光的笑容，不该因为她而破灭。
姜瓷走出警察局。
直接去了拳击馆，想从现场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当她信心满满来到拳击馆时，却被大门上贴着的封条拦在了门外，她再一次挫败了。
她现在连门都进不去，谈何寻找线索。
又一条路被掐断了。
无奈她只能先回家，再从长计议。
姜瓷刚打开家门。
“舍得回来了？”
姜潮坐在凌乱的客厅里，板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哥。”
姜瓷怯生生地应了句，将包放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走到了客厅。
“你昨晚去哪了？”
姜瓷低着头收拾着地上杂乱的东西，对于姜潮的质问，她选择了沉默。
“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男人了？有手有脚地离开他你会死吗？为什么非要自甘堕落呢？”
姜瓷只是低着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可她越是这样，姜潮就越是气愤。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你不就是喜欢钱吗？他给了你多少？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离开他，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你想要谈恋爱，我不阻拦你。”
姜潮说着将包里的现金拿出来，全部砸在了姜瓷的脸上。
“我不是为了钱。”
姜瓷蹲坐在地上，手里捏着刚刚捡起来的碎玻璃片。
“不是为了钱？那是因为什么？”
姜瓷紧抿着唇，她不能说。
以前跟傅斯年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瓷器上的合作，更因为她喜欢他。
现在不离开，是因为他不放她走，并且还以哥哥和母亲威胁她。
可是这些，她要怎么跟姜潮说？
以他那么冲动的性子，就算拼了命也要从傅斯年手中，为她拼出一条血路来。
可这是姜瓷最不愿意看见的，她不想姜潮再为她受一点点伤害。
“对不起，我又让哥失望了。”
“又是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会说对不起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姜潮捏紧拳头，垂下眼眸，强压下心中的愤怒。
姜瓷抬起头，看了眼姜潮脸上的伤。
用无声暂时结束了这场争吵，默默走到房间拿了医药箱出来，迈过一地杂乱的物品，在无从下手的客厅里拨开一片空地，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
“哥，你受伤了，我给你擦点药吧。”
姜瓷将蘸了碘伏的棉签，拿在手上，想要帮他脸上的伤口消毒，却被他一脸嫌弃地躲开。
“不要你管，既然你从不听我的话，那从此以后，你我就断绝这兄妹之情，从此以后你不干涉我，我也再不管你。”
姜潮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姜瓷怕他再出事，急忙拉出他：“哥，你去哪？”
“别叫我哥，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你哥！”
姜潮用力甩开姜瓷的手，夺门而去。
姜瓷急忙追出去，被地上凌乱的物品绊倒，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手直接按在了碎玻璃渣上。
“嘶~”
她疼得直皱眉。
趴在地上抬起手，手掌心血肉模糊的，一些小的玻璃碎片还戳在肉里。
她用手肘支撑地面，爬了起来，膝盖也蹭破了层皮，血淋淋的。
看着屋内一地的狼藉和满地鸡毛看不见希望的生活，这些就像千斤顶一般全都压在她的肩膀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就不能给她留一点喘气的时间呢？
她靠在沙发上，像个泄了气的气球，再也撑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姜瓷哭累了，连续几天的情绪高度紧绷，让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客厅黑漆漆地，窗帘半开着。
姜瓷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点点亮光，去门口开了灯，手刚触碰到开关的那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这才想起来，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医用小夹子，用碘伏消了毒，将残留在肉里面的碎玻璃渣，一点一点地夹了出来。
拿着夹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额头全是细汗，嘴唇被她咬得泛白，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姜瓷用纱布将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她开始一点点地收拾，弄完这些已经将近凌晨2点了。
翌日。
姜瓷一大早就又去了趟警察局，事情还是毫无进展。
她早该料想到的，傅斯年这个人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会做得滴水不漏，又怎么可能会给她留有一丝破绽。
又碰了一鼻子灰。
古董斋的事情，也不能耽搁。
朱佐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还为此搭上了江知野。
姜瓷垂头丧气地踏进古董斋，林微澜拜托她的事情，她给搞砸了，现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咚咚咚！”
姜瓷敲了敲林微澜办公室的门。
“进。”
姜瓷推开门，站在门口，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林微澜微笑着，言语雀跃地说着：“姜瓷，你来了，快进来。”
见到她这副模样，姜瓷更加愧疚了。
“林小姐，我……我把事情给……”
“姜瓷，古董斋这次能够度过这次舆论风波，可多亏了你了。”
姜瓷指着自己，一脸不解地说：“多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