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声音扬高了几度。
“你是想说，孙叶的瓷器是赝品？”
林微澜微微点头：“我有这方面怀疑，但不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赝品。”
她说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的情愫，像是在引导姜瓷往她铺的路上走。
姜瓷现在救古董斋心切，根本来不及细想这背后是否有着其他的含义。
“林小姐是有什么计划了吗？”
“在南川古玩界，朱佐是个很有话语权的人，只要他能出面，否认这件瓷器并非他的作品，肯定能扭转古董斋此次的舆论风向，但他这个人比较难搞，性格还很古怪，而且他私下里……”
“我可以试试。”
还未等林微澜将话说完。
姜瓷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林微澜如此无条件地相信她，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林微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拍了拍姜瓷的肩膀，脸上浮现感激的神情。
“那我等会把他经常会出现的地方发给你，姜瓷，古董斋这一次能不能度过此次危机，就全靠你了。”
“我会竭尽全力的。”
姜瓷说完转身离开了林微澜的办公室。
她前脚刚踏出去，林微澜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嘴角抽动着，眼底浮现一抹狠意。
“姜瓷，别怪我。”
姜瓷刚走出古董斋的大门，就被人泼了一盆脏水。
她一脸不解地抬头看着那群泼她脏水的人。
“为什么泼我？”
还未等缓过神来，她就被这群小太妹，拉进了古董斋旁边的巷子里。
这里很少有人经过。
而且现在已经天黑了，路过的也就更少了。
姜瓷一脸防备地看着她们。
“你们想干什么？”
“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
领头的黄毛女，一声令下。
一堆臭鸡蛋，全部砸姜瓷，她躲闪不及，只能双手抱头，尽量护着自己的脸。
“你个抄袭怪，竟然连j的专属商标都敢抄，你当我们这些粉丝是死的吗？”
姜瓷死死地咬着唇，眼底全是委屈：“我没有抄袭。”
姜瓷苍白的解释，在这些小太妹眼里，不过是嘴硬的狡辩罢了。
手中的鸡蛋全部砸完了，但仍旧觉得不解气，开始用恶毒的言语攻击她。
“听说你是修复大师姜承平的女儿，女儿都是抄袭的，那你爸那些作品想必也不干净。”
“能教出抄袭的女儿，活该被车撞死。”
“你妈现在躺在床上还没醒，也是觉得有一个靠抄袭招摇撞骗的女儿，很丢人吧，她是不想看见你所以才不愿意醒的吧。”
“我看啊，这都是报应。”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姜瓷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网曝的杀伤力了。
她们只听信了孙叶的一面之词，就人肉她，诋毁她，现在连她的家人也不能幸免。
姜瓷怒吼着，抓起那个女生的手腕。
“我不许你污蔑我爸妈，向他们道歉！”
一向好脾气温顺的姜瓷，炸毛了。
她也并非毫无脾气和棱角，她的底线和逆鳞就是她的家人。
为了保护家人，她可以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同样的，为了保护家人，她也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针锋相对。
女生被姜瓷突然地发怒，吓得一愣，但很快，她又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她一巴掌扇在了姜瓷的脸上。
又觉得不解恨，猛地在她腹部踹上一脚。
面色狰狞地叫嚣着，嘲讽着。
“我凭什么道歉，我有那句话说错了吗？他们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抄袭狗，难道不该被骂吗？”
姜瓷捂着半边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眸中闪烁着的烈焰似要将她吞噬：“我没有抄袭，没有！”
那女生也不甘示弱，扬起下巴，一双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姜瓷，颇有挑衅的意味。
“谁能证明？”
姜瓷彻底败下阵来，再次陷入了死胡同。
谁能证明？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傅斯年能够证明，她才是j，然而这却是一条走不通的路。
那女生依旧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将姜瓷逼进墙角退无可退。
“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狡辩了？是默认了吗？拿不出证据，还敢让我道歉？”
姜瓷心里委屈极了。
她紧抿着唇，慢慢靠着墙蹲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双臂，眼眶被一层雾气覆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没有抄袭……我没有抄袭……”
那些人似是觉得光砸鸡蛋，并不解恨。
带头的黄毛，给了一个眼神。
“既然她如此不知羞耻，那就把她扒光了，扔街上。”
说着一群人就扑向姜瓷，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你们干嘛？放开我，救命！”
姜瓷反抗着，挣扎着，双手被那群人控制住，巴掌再一次落在她的脸上。
有人开始撕扯她的头发，掐她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呢？”
江知野见姜瓷被欺负，立刻冲了过来。
“你谁啊？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那带头欺负的黄毛女生，一副小太妹的样子，双手掐着腰，质问着赶来的江知野。
“我是谁关你屁事？”
江知野推开那群人，挡在姜瓷身前，像一堵肉墙，将姜瓷与那些流言蜚语隔开。
他见姜瓷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蹲坐在墙边，双肩抖如筛糠，浑身湿透，头发和衣服上还挂着臭鸡蛋液，心疼极了。
他肺都要气炸了，浑身战栗，许久才从齿缝中逼出三个字。
“谁干的？”
那群刚刚还张牙舞爪，盛气凌人的女生，此刻全都闭上了嘴巴。
江知野视线落在刚刚那个叫嚣不停的黄毛女身上。
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旋转，将她的手腕扳到她的身后，把她按在墙上。
“是你干的？”
“你想做什么？”
女生脸颊贴着墙，脸上的肉扭曲到一块，说话的样子也极尽狼狈。
她是这群人的头。
这样当众被一个毛头小子按在墙上，很是丢人。
“我问你，是不是你泼的脏水？你砸的臭鸡蛋？”
“是又怎样？谁叫她抄袭j，她活该！”
黄毛女子即便被按在墙上了，依旧嘴硬，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
江知野见她们毫无悔改之心，也知道道理与她们讲不通。
那就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办法，给她们一点教训。
不然下一次，她们还会在变本加厉地伤害姜瓷。
“我是拳击选手，我知道这拳头打在哪里最疼，即便死不了人，也能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