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是昨天她把傅斯年拉黑,他来找她算账了?
“姜瓷,瓷器修复好了吗?”
“哦,修……修复好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修复好的瓷器给林小姐过目?”
姜瓷十分不自然地伸手,想要去拿傅斯年手中的瓷器。
他紧紧地抓着瓷器,并无松手的意思,目光如钩地盯着姜瓷看,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
几番拉扯。
傅斯年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明目张胆地去摸姜瓷的手。
这一碰,姜瓷的呼吸明显乱了几分。
虽然她没有抬头看傅斯年,但姜瓷能够感觉到傅斯年炙热的目光。
“傅先生,请把瓷器给我吧。”
姜瓷小如蚊蝇的声音带着祈求着,视线慌张地撇向一旁的林微澜,她那张脸都快绿了。
傅斯年这才大发慈悲地松手。
姜瓷接过瓷器,急忙调整情绪,将瓷器送到林微澜面前。
“林小姐,这是修复好的青釉葵花洗,您看一下可还满意?”
林微澜的视线并没有在瓷器上,而是神色不明地盯着姜瓷的脸。
姜瓷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敏感,她总觉得在林微澜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敌意,难道她发现了吗?
“林小姐?”姜瓷提醒着。
“斯年,这是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当然要你这个未婚夫亲自过目啊。”
林微澜说着挽起傅斯年的胳膊,一副甜蜜恩爱的模样。
姜瓷心猛地一沉,胸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捏着瓷器的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
原来他是陪未婚妻来的,恐怕对于她的拉黑,他根本就没发现吧。
“阿澜送的我都喜欢。”
看来傅斯年的回答,林微澜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拿起瓷器,仔细地端详着每一个细节。
“竟然是将金缮锔瓷和莳绘工艺结合,既保留了古董瓷器的古韵,又以古纹绘新器,将器物注入了别样的美,简直是绝妙!姜小姐年纪轻轻竟然锔瓷技术如此厉害?”
“林小姐谬赞了,您满意就行。”
“包起来吧。”
林微澜说完,转身再次挽起傅斯年的胳膊往门外走。
“斯年,辛苦你一大早就陪我过来拿礼物,你觉不觉得那个姜小姐很像一个人?”
“像谁?”
“一时想不起来了。”
姜瓷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她跟了傅斯年5年,可是这5年,她从未与傅斯年并肩同行过。
她只能站在他身后三米远的位置,看着他的背影,更多的时候,她是在关了灯的房间,感受着他的体温。
“姜小姐,你怎么哭了?这么大的单子搞定了,林小姐又这么满意,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秋海的话将姜瓷拉回现实,她急忙擦掉眼角的泪水,用蹩脚的谎言解释着:“眼睛里进沙子了。”
“没想到姜小姐年纪轻轻锔瓷手艺如此高超,不知令尊是哪位?”
“姜承平。”
“竟然是文物修复大师姜承平,不过他已经有5年未出现在大众视线了,是退隐了吗?”
秋海十分好奇地追问,脸上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我父亲去世了。”
姜瓷的话,让秋海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心情也随之跌落谷底。
“可惜了,姜老师的修复技术一直在业界被奉为第一,不过你也算深得姜老师的真传,这技术怕是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我的报酬什么时候给我?”
姜瓷直接打断秋海的煽情和惋惜,这些年这种话,姜瓷听了无数遍,心里早已掀不起波澜了。
“我现在就叫人打你卡里。”
“谢了。”
姜瓷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母亲现在还在icu里,她得赶紧去缴费,剩下的医药费她还得再想办法。
“等一下,华夏古董斋正在招锔瓷人,不知姜小姐有没有兴趣,你放心报酬这一块,绝对让姜小姐满意。”
姜瓷正愁剩下的钱没着落呢,这找上门来的赚钱方法,她又怎么可能拒绝。
“我愿意加入华夏古董斋。”
姜瓷跟秋海签了合同,没做过多的停留,急忙往医院赶。
她刚踏出华夏古董斋的大门,就被一双手拉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啊!救命,唔~”
姜瓷挣扎着,用力地捶打着男人,刚想要开口呼喊,男人的大手便掌着她的后脑勺,倾身而下,带着雪松味的吻便落了下来,将她的话全数堵回嘴巴里。
姜瓷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欲望。
“唔~傅先生,你放开我!”
傅斯年那双充满危险的眼睛,此刻蓄满了怒火,手用力捏着姜瓷的脖子,阴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让我碰了?”
姜瓷还未反应过来,男人便再次俯身,带着惩罚的意味,在姜瓷口中疯狂索取。
他不是和未婚妻一起离开了吗?
姜瓷用力的推着身前的男人,但却撼动不了丝毫。
直到吻得她快要窒息了,傅斯年才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咬了一口,不舍地松开了她。
姜瓷嘴角瞬间溢出鲜血,毫无血色的唇,此刻染上妖艳的血,多了几分妖媚。
清纯的脸上,也因为这个吻而泛着红晕,竟又增添几分娇弱的纯欲感。
这副模样的姜瓷,傅斯年真想立刻上去狠狠地欺负一番。
“傅先生,您难道不怕未婚妻看见吗?”
姜瓷纤长的睫毛簌簌地颤动着,心脏跳动得极快,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傅斯年的衣角,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走了。”
姜瓷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原来他这么疯狂,这么大胆,都是因为林微澜走了。
可他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追求刺激吗?
姜瓷再次提醒。
“傅先生马上要订婚了,我们再这样不合适。”心中的酸楚再次涌上心头,紧抿着唇,偏过头,像是赌气一般不再看他。
傅斯年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他。
那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声音更是冷若冰霜:“你很在意我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