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鼻子尖，路过姜清柔和白珍珠开着的寝室门口的时候闻到了那因为天冷紧闭着门窗一整晚所以没有散去的余香。
“是我疯了吗？我好像闻到了鸡蛋的味道。”
“我怎么闻着像是火腿呢？”另外一人接着说。
姜霏也闻到了，她好东西吃的不多，但是就住在姜清柔家的隔壁，她闻到过不少。
这就是从姜清柔的屋子里传来的！
她皱了皱眉。
在家里的时候她要闻着这个味道，来了文工团，还是一样的。
不过这次她没说什么了，姜清柔眼看着就要从房里出来了，她怕说不过姜清柔。
反正她不说，自然有人说。
只是前面那窃窃私语的讨论声不知道是不是惹怒了宿管黄阿姨还是怎么的，黄阿姨大喊一声：
“说说说，张开个嘴巴就知道说别人的闲话，厨房的火还没生呢就怀疑人家开小灶，你们就是太馋了，整天想东想西！”
刚刚讨论的人脸都红了，扭捏着说了句“我们就是太饿了。”然后就跑了出去。
打着哈欠顶着重重黑眼圈的李冰从后面走过来，很笃定地说：“就是开小灶了，我敢保证！”
黄阿姨怼她：“你拿什么保证？你晚上不睡觉就守着厨房啊？”
李冰喉咙一噎，这口气下去也不是上来也不是。
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气咽了下去，“我闻错了，我想吃的想疯了，行了吧？”
姜霏也有点惊讶，闻错了？不可能啊？再往小厨房里瞧了一眼。
怎么确实没有生火？
正疑惑着，姜清柔和白珍珠已经有说有笑地从后面路过而来了，虽然是一大早，但是两个人心情都很好。
甚至姜清柔还给姜霏打了个招呼：“姐姐早啊！”
姜霏不得不点了点头准备笑笑回应。
只是这个笑容还没露出来，姜清柔就已经从她的旁边路过去了，她只好冷着脸收了回去。
又听见姜清柔亲切地和宿管阿姨问好：“黄阿姨，睡得好吗？”
黄阿姨美滋滋地说：“那肯定，睡得那叫一个香嘞！”
能不香吗？那卧着荷包蛋的炝锅面，吃的她被窝里都是香的。
姜清柔白珍珠还有黄阿姨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清柔赶紧拉着白珍珠往前面走，白珍珠为了掩饰嘴里还故意说着：“今天会是什么早餐呢？不会又是馍馍吧？”
姜清柔存了逗白珍珠的心思，于是故意说：“总不能是炝锅面吧？”
白珍珠被她这么一说果然脸红了，本来开小灶的事情她就有点过意不去，现在更是拉着姜清柔就走，“我看还是馍馍！”
姜清柔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后面的姜霏看着昔日的好友和自己一直厌恶的表妹走得这么近，忍不住捏了捏手心，眼里露出了几分冷意。
姜清柔什么时候和宿管阿姨的关系都这么好了？
最后一天的排练时间姜清柔就没想着做什么了，她和白珍珠还是排在后面，不过两个人都很认真努力。
姜清柔勤奋的态度和舞蹈功底陈丽不当回事，倒是打动了来巡视的刘部长，他想到明天岑时也要来看，就吩咐着陈丽把姜清柔的位置和李冰的位置调换：
“你看看你选的是什么中心位？那么大一个高个子站中间后面的人能看见吗？我看那个姜清柔同志就很合适，你赶紧给换了！”
陈丽和李冰的脸同时白了。
陈丽是怕李冰一个不高兴就是找她爹告状了。
李冰......李冰下意识地抬了抬头，却忽然想到这不是选拔赛的舞台，这不过是练舞室。
选拔赛的舞台......
她越想，脸色越白。
于是几乎是一瞬间就喊了出来：“我不同意！”
她这声喊叫一出来，大家都有点震惊，姜清柔更是很奇怪地看了李冰一眼。
她眉心一拧，觉得很不对。
就算李冰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应该这样直接地抗议吧？
李冰是很蠢，但是也不是什么傻子。
“啊？”刘部长更是惊呆了。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陈丽是他的下属，这群新来的更称得上是他手底下的人。
还有这样不给他这个领导面子的？
刘部长看着李冰，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你反对没用，要以整个舞蹈的效果为主，我也不是偏袒谁，你自己对着镜子跳跳，你觉得合适吗？”
这话在文工团里面刘部长和各位老师是经常说的。
本意也绝对没有侮辱的意思，每个舞蹈演员对自己的动作了如指掌不是基本要求？之前排练的时候，刘部长对赵小芝也说过相同的话。
但是李冰却觉得刘部长在侮辱自己，她眼睛都红了，可是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手脚，又给自己争取了一下，“部长，我真的会努力的，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刘部长看见姑娘被自己说哭，于是心软了，说：“这不是给不给你机会的问题，你长得高挑，又站在这么中间，后面的姑娘基本上都被你给遮挡完了，你要为整体效果考虑一下，是不？”
李冰求助似的看向了陈丽，陈丽别开了眼睛。
丈夫的工作固然重要，但是前提是她自己的工作要保住啊！她也等着往上爬呢！
陈丽靠不住，李冰又看向了姜清柔。
要是姜清柔拒绝的话，刘部长还能说些什么？
姜清柔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李冰一眼，好像在说：
你是不是蠢？要不要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李冰最后咬着嘴唇退到了后面去。
姜清柔往前一跃，就占领了她的位置，嘴里好好死不死说了一句：
“谢谢你呀李冰，你人可真是太好了。”
李冰听着直咬牙。
那边刘部长却又补了一刀：“这位同志，你应该多学习学习姜清柔同志，你看她多听领导的话！”
李冰看着刘部长，眼神都要把这中年老男人给撕碎了。
得好事的是姜清柔，她能不听命令吗？
换位置事小，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