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三天之前，是上千个日夜的努力、是背不尽的古文单词、是摞得高高的试题、是不知道耗尽了多少的水笔……
只能说，先有前程，才有后来。
凌荷在高考第一天穿了一款鲤鱼跃龙门的订制淡青色旗袍，她的穿搭风格一向是简约的黑白灰，所以学生们差点没敢认，然后又纷纷起哄。
学校门口穿旗袍的家长比比皆是，老师们也是如此。
秦蕴和蔡歆甜都有些紧张，褚星沉和贺行衍的表现，好像就是来考个试而已，虽然确实是考个试。
凌荷严格要求他们考完一科扔一科，不许到处对答案，即便如此，也有很多学生忍不住，秦蕴每次听见人家对答案，她都暗自在心里念叨：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出了考场之后，两家父母直接带着秦蕴和贺行衍去了餐厅庆祝，庆祝脱离苦海。
考完之后，还要回两趟学校，第一趟就是一个星期之后了，这期间，也是准大学生们最不习惯的一个礼拜。
一觉睡到自然醒，想都不敢想。
这次回校主要就是拿学籍档案和志愿参考书，凌荷不是什么感性的人，她也不愿意惹得同学们分别垂泪。
只道：“关于聚会，班长都在群里和你们说了吧，剩下的班费不够的话，我来补上，每年都有因为聚会的钱出事的，再次提醒大家，聚会是你们向彼此告别的一个时机，不是让你们喝酒的，懂吗？”
“懂。”
“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身后的心愿瓶，现在各自拿回吧，希望来日，大家都能如愿以偿。”
秦蕴和蔡歆甜对视了一眼，两人迅速起身等在一旁，拿回自己的心愿瓶。
蔡歆甜当初写的什么，秦蕴一清二楚，但秦蕴写的什么，蔡歆甜就不知道了，她不禁有些好奇。
离开学校的时候，蔡歆甜一路追问也没问出来。
秦蕴拉着她的手臂撒娇，“我到时候给你拍照，但这个我想先行保留。”
主要是，她还有用处。
蔡歆甜点了点头，忽然又叹了口气：“怎么办？还有十几天成绩就出来了，我自己什么水平我知道，到时候我和他就真的是两路人了。”
“甜甜，你有没有想过告白啊？”
这句话，秦蕴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好似也在问自己一样。
要是以前，蔡歆甜绝对疯狂地摇头，但因为秦蕴和贺行衍，她已经和褚星沉熟悉了好多，有时候从聊天的字里行间里，她确实能感觉到褚星沉对她是不一样的。
但是她又怕自己自作多情，一旦告白失败，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
秦蕴也不敢鼓励蔡歆甜，她和蔡歆甜是一样的心理。
“可可。”
秦蕴转身，看见了贺行衍和褚星沉。
两两分别之后，秦蕴问贺行衍：“小晖哥哥，你们有没有聚会啊？”
贺行衍点了点头，“明天。”
“我们也是明天，你们在哪儿？”
“白斯远和我们班班长关系不错，应该是一个地方。”
对哦，一班班长宋明和白斯远住在一个小区，她差点把这个忘了。
秦蕴开心道：“那也就是说，你们也在学校附近的鹏程饭店？”
“嗯。”
“我们是中午，下午还要去ktv呢，你们也去吗？”
贺行衍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太好了，这样就可以一起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秦筱筱来到秦蕴房间，在她桌上放了一堆的护肤品之类的东西，秦蕴开心地扒拉了一下，“妈，有没有防晒的啊。”
“有，不过你可不要懒啊。”
“知道了知道了。”
秦筱筱：“人家小姑娘都去烫头染发去了，你怎么不去？”
秦蕴连忙摇头，“我不喜欢烫发，我觉得我这头发挺好的。”
“可可啊，那……你喜欢的那个男生，你有打算告白吗？”
秦蕴一怔，“妈，你怎么知道？”
“你傻不傻，你爸能有什么事瞒着我的，我就是想和你说，告白要趁早，不然你看着吧，等聚会的时候，一定一堆女孩子凑上去。”
秦蕴脑海中已经有画面了，她也确实被自己的想象弄得有些郁闷。
明天确实是个告白的好时机。
“那我……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凉拌。”秦筱筱说，“那你就去追呗，难不成他有喜欢的女孩？”
秦蕴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就大胆一点，妈妈支持你，大家各凭本事呗，追到就是你的了，你想想啊，大学里那么多漂亮姑娘，人家可不像你这样畏畏缩缩、思前想后的，现在小姑娘厉害的很，到时候啊，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妈。”秦蕴一把抓住秦筱筱的胳膊，“那我怎么办啊？怎么才能让他也喜欢我？”
秦筱筱拿起桌上的镜子对准女儿，“看清楚了，漂亮吗？你已经赢了百分之七十的女孩了，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看你自己喽。我女儿性格这么好，又善解人意、活泼可爱的，哪个男孩不喜欢啊。”
“可……他说他不想谈恋爱。”
秦蕴俨然将母亲当成了说心事的闺蜜。
“傻不傻，他说不想谈就不想谈了，那是因为他还没有遇见他喜欢的，在此之前，他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俗称就是不开窍。”
是这样吗？
秦蕴忽然想起来贺行衍之前说的“锦上添花”，莫名地有了点自信心。
她妈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不成她真的要去追求贺行衍吗？两家大人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秦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相比告白被拒，她最难受的应该是贺行衍和别人在一起。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好像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秦蕴拿起桌上的心愿瓶，里面装着的是她高三开学时候写着的愿景。
秦蕴手指在光滑的瓶身上来回摩挲，心跳都快了起来，倘若能和贺行衍在一起，被拒绝又怎么样呢？大不了再告白一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