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一片梦境中，秦蕴的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这句话。
从以前的同学到现在的同学，再到凌荷、蔡歆甜、程渔，白斯远，最后贺行衍。
秦蕴一惊，睁开了眼睛。
“呼~原来是做梦啊。”
她用手肘支撑着自己起身，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凌晨五点了。
秦蕴拿过手机看了看，又百无聊赖地放了回去。
“小晖哥哥才不会说我恶心。”她自言自语道，“秦蕴，小晖哥哥说得对，把这些当空气就行。”
她又躺了会才起床，反正也睡不着了，背会儿英语单词吧。
贺行衍的车接到秦蕴之后，从家里到学校，秦蕴一直哈气连天，惹得贺行衍怀疑她又熬夜了。
“不是。”秦蕴反驳道，“我只是做噩梦了，醒的有点早。”
“嗯，中午午休趴一会。”
“知道啦，今天有体育课耶。”
“还有你爱吃的鸡翅吧？”
秦蕴哼了声，“不也是你爱吃的鸡翅。”
“我吃不吃都无所谓。”
“我吃不吃也无所谓啊。”
贺行衍没回，倒是轻笑了声，显然是不相信的。
秦蕴的瞌睡虫因为拌这两句嘴飞走。
车里太闷，她微微开了一条缝，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她又眼疾手快地关上车窗。
“怎么还不热啊，我好想念夏天。”
贺行衍无奈道：“夏天盼冬天的又不知道是谁了。”
“……”
秦蕴下车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
她想学贺行衍的豁达，让那些流言蜚语伤害不了自己。
所以今天体育课的时候，她主动去帮忙，正好是两个女生搬器械，不过有程渔在，基本都用不上她什么。
程渔就是这样，班里力所能及的她都会做，尤其是女生，都很喜欢她。
总有人感慨，程渔要是男的就好了，排队想要嫁给她的人估计要排到北京。
按照以前的体育课，早在休息的时候，她就朝贺行衍挥手，表示一起吃饭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蔡歆甜也能见到褚星沉。
但昨日流言蜚语在耳，秦蕴犹豫了。
蔡歆甜拉了下她的手臂，“怎么了？快下课了，今天不叫你的小晖哥哥了？”
“我……”
蔡歆甜喜欢开玩笑，秦蕴纠正了几次她也没改过来。
“甜甜，你以后别开我们玩笑了，被人听到不好。”
蔡歆甜看了看四周，这也没人啊，而且她说的很小声，不过看秦蕴面容严肃，她还是呐呐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啊，我……”
“没事，只是昨天在卫生间里，我听到了点不好的谣言。”
“什么……”
“卧槽，贺行衍和11班的男生打起来了。”
秦蕴一怔，和蔡歆甜下意识对视了眼，匆忙回头向贺行衍跑去。
只是那边围了一群的人，秦蕴到的时候，贺行衍正将人一拳打倒在地，周围竟然没有拉架的，就连褚星沉都站在一旁沉着脸。
秦蕴心知肚明，这人一定踩到了贺行衍的底线，不然不可能惹得他动手。
只见贺行衍薄唇轻抿，眉眼之间的冷淡全都化作了戾气，他的拳头结实地击打在男生的面颊，惹得对方一声惨叫。
对方不服，奋起反抗，胳膊肘碰到了贺行衍的嘴角。
这一下不轻，但贺行衍没感觉似的，一拳又要下去，人群中传来声：“体育老师来了。”
秦蕴连忙上前拉住贺行衍的胳膊，“小晖哥哥。”
贺行衍双腿分开，居高临下站在那个男生的腰两侧，听见秦蕴的声音，他怔了怔，随即轻轻瞥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男生，收回自己的一只脚站在了一侧。
“怎么回事？”
人还没到跟前，体育老师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贺行衍伸手握着秦蕴的手腕，冷静地看着体育老师说：“打架，至于原因您自己问。”
说完拉着人就走了。
“你……”
地上这个还鼻青脸肿，他一时之间有些顾不得，连忙让人找来担架，人可不能出事。
秦蕴被拉走了，蔡歆甜只好去问褚星沉，没有了平日里面对他的拘谨。
“到底怎么回事啊？”
褚星沉目光有些闪过，“11班那个男生说了难听的话，还是说秦蕴的，贺行衍没忍住。”
“啊？贺行衍不是不冷静的人啊？这个男生到底说了什么？”
“我……”
褚星沉犹豫，实在难以启齿。
“到底说了什么啊，急死人了。”
事关秦蕴，蔡歆甜一时没忍住朝褚星沉急道。
“总之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对于女生来说，也很有侮辱性，贺行衍打人完全是情理之中。”
蔡歆甜着急地看了一眼贺行衍和秦蕴消失的地方，“我还是去看看他俩吧，贺行衍好像受伤了。”
褚星沉一把拉住她，“我看他俩往校医室方向去了，你很关心贺行衍？”
“我关心秦蕴啊，当然贺行衍也关心，好歹给我辅导过作业。”
褚星沉通过上次的柠檬水知道她和秦蕴开视频做作业，这也算是间接辅导吧。
于是他没说话，只是一路跟着蔡歆甜。
蔡歆甜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跟着你，我去看我同桌。”
“……”
而贺行衍和秦蕴此刻刚到校医室，好在校医还在。
贺行衍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但被秦蕴拉了过来。
秦蕴接过药品给他上药，见贺行衍眉心微蹙，问：“小晖哥哥？你为什么跟他打架？”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贺行衍动手。
“想打。”贺行衍神情冷漠，似乎又想起了打架的理由。
秦蕴一噎，嘀咕：“什么叫想打？”
“别问了。”
贺行衍并不想让秦蕴知道那个男生说了什么。
“哦。”
秦蕴见他脸色就似六月暗沉的天，也不敢再问。
反正贺行衍做事一向都有章法，她也相信绝不是贺行衍犯错在先。
校医室的窗帘是白色的，清冷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神情漠然，但看着为他上药女生的眼神却透着一抹温情。
褚星沉和蔡歆甜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两人对视了眼，莫名觉得此刻的气氛不好破坏，于是站在门口没动，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
蔡歆甜接触到褚星沉的目光，镇定了几秒慢慢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