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被男人一把握住,制止了她的恶行,“没被咖啡烫着,这会儿又不安分了?”
程北尧眸底涌上深沉,视线微垂,腰间的黑色金属皮带扣被姜立刚才那么一拉弄的有些松动。
“我这哪叫不安分,你话里有话啊。”姜立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手心处是男人隔着衬衣料子传出的丝丝体温,她用指腹沿着他西裤边缘轻轻摩挲,一双眸子清净无暇,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单纯无害的女流氓。
程北尧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但某人那只小手依然在拼尽全力的作祟。
男人深邃的目光投下去,嗓音浓厚又低沉,“立儿这么喜欢刺激?”
这话寓意深远,让姜立不禁想到在丘阳回南市的前一晚,男人把她压在汽车座位上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都说像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会愿意经常去尝试些新鲜又刺激的人或事,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可不是为了刺激。
姜立没有回应,过了几秒后却反问道:“这怎么算得上是刺激?又不会有人进来。”
总裁办公室,哪有人敢不敲门就冲进来。
话落,她也望向程北尧:“你别老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姑娘看,有些想法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跟你提的,就比如进盛川做你秘书,这看似荒唐像在儿戏,可你仔细想想,这难道不是种积极的生活态度么?”
姜立有些佩服自己的口才,毫不相关的两件事都能被她给扯到一起。
“难为你能想出这番长篇大论来。”程北尧放开她的手,开始去解身上衬衣的扣子。
被他的动作吓住,姜立自觉把手从程北尧的腰间拿开,后面见男人脱下衬衣后从衣柜里拿了另外一件换上,才知道原来刚刚是她想多了。
脸色有些不自在,姜立低头看着大腿处敷在伤口上的冰袋,疼痛感已经消失,只剩下明显的冰凉。
程北尧换好衣服后进了洗手间,出来时姜立已经拿下冰袋从床上起身。
“那你晚上早点回来,我走了。”
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衣服先换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床头放着白色的纸袋,她才反应过来身上的连衣裙被咖啡弄脏已经不能穿出去了。
拿着袋子去洗手间把衣服换下来,收拾妥当出来后休息室里已不见男人的影子。
外面传来隐隐说话声,姜立把弄脏的衣服放进袋子装好,然后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推门出去。
刘冉看到姜立时神色有些许发怔,几秒反应过来后,连忙朝她弯腰道歉,“姜小姐,刚刚实在对不起。”
没想到对方动作这般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算什么?俨然刘冉把她当作了程北尧的什么人,所以才会把全部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刘秘书不用自责,是我开门时太粗鲁,咖啡温度不高,我并没有受伤。”
姜立身上那套衣服,比她平日穿的较修身一些,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份干练和性感。
不知是不是刘冉的错觉,她此时看着面前的这位姜小姐,似乎和第一眼见她时内心所猜想的不太一样。
跟在程北尧身边五年,这五年里几乎没见那个男人把什么女人留在办公室如此久,特别是刚刚姜立被咖啡烫着的时候,男人下意识的关心和动作,让她很是吃惊。
这世上有钱的男人,有几个的血是热的,即便某天爆出和哪个女人亲近,恐怕大多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可盛川这位大BOSS对姜小姐,也是这样吗?
刘冉晃神的片刻,耳边响起程北尧淡淡叮嘱她的声音。
“戚副总昨晚喝了不少酒,这几天有什么应酬就给他推了。”话落见他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看样子像是要出去。
姜立知道男人这是要送她回去,当着刘冉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也只能面色如常的跟在他身后出门。
进了电梯后,姜立才偏头问他,“你真要把刘冉调走?”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程北尧扫了她一眼,右手揽住女孩的肩膀把人带到身边,温和开腔,“不把她调走,怎么能合了某人的心意。”
“……”姜立又惊又喜。
这话的意思是,让她……
只是那股念头还没生出,便被男人接下来的一句无情打破。
“那个位置先给你空着,等你什么时候体重超过一百,我再考虑。”
姜立眨了眨眼,表示没反应过来。
顿了几秒,她才皱着眉问:“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身材好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得要求我吃成个胖子?”
不会真应了他以前说的那句抱着硌手?
程北尧勾了勾唇却没作声,不过一会儿,电梯在负一楼停下,姜立跟在男人身后上了车,车子启动的时候,听他突然问:“宋妈现在做菜的手艺还合不合你胃口?”
姜立想了想,点头。
这是什么问题,有些怪异。
路上两人的话倒少了很多,她心里万分纠结,琢磨着刚刚在电梯里程北尧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不是说笑的。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七号园。
别墅门前,宾利添越稳稳停住,临下车前她趁男人不注意在他右侧脸上亲了一口,程北尧似笑非笑的看了她片刻,却说了句,“这款车型空间不大,要不要考虑把它换了。”
“……”
赤裸裸的调戏。
姜立毫不客气的怼他,“空间小才考验技术,程大叔,您老人家要小心自个的腰。”
说完后像兔子似的飞快下了车。
看着女孩急匆匆的朝里走去,程北尧低声笑了笑,神情难得柔和下来,不难看出他心情的愉悦。
直到姜立的背影消失在别墅内,他从储物格里拿出烟跟打火机,坐在车上静静吸完一根,扔掉烟头后才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而后启动了汽车。
别墅二楼,卧室外面的露天阳台上,姜立光着脚站在那儿往下看去,目送那辆宾利添越逐渐远去,半晌后才舍不得的收回目光。
其实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妙。
就像她对程北尧,从依赖到疏离,从疏离再回到现在的相爱,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是亲情多一点还是爱情多一些。
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亲情怎样,爱情又怎样,只要她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每天什么都不做,只静静的看着,都愿意。